狐儿脸对他爱理不理,连走路都要刻意拉开一大段距离,除非遇到不开眼的拦路劫匪,否则绝不废话。
徐凤年走入马厩里,给跛马拿了一捧马草,轻叹道:“红兔啊红兔,要是被二姐看到好好一匹汗血宝马被折磨成这德行,难保不会给我板栗吃。”
这三年,一鹰一马,外加一个所幸没那么老眼昏花的老仆,就是他的全部了。
徐凤年喂了一会儿马,想到府上密探传来消息说白狐儿脸还逗留在城内,就准备出了王府找点久违的乐子。
这个家伙在他落魄的时候时不时会刺他一句“你若是公子哥世家子我就是娘们”,徐凤年没理由不去显摆显摆。
以前吧,只觉得仗着老爹的徐字大王旗狐假虎威那是天经地义,现在还这么认为,只是多了几分珍惜,毕竟过了两年多生不如死的悲苦日子,才知这世道的柴米油盐不便宜啊。
老黄跟世子殿下培养出了默契,似乎知道是出去花天酒地,就搓了搓手,做了个喝酒的手势。
徐凤年会意哈哈笑道:“放心,不会忘了请你喝最好最贵的花雕,走起!”
徐凤年刚和老马夫走出马厩,就看到那位说是神仙都有人相信的老道士,不用猜,肯定这老骗子是来求自己说服弟弟去龙虎山学艺了。
十二年前就是徐凤年放狗咬这老道的,由于娘亲生前信佛的缘故,不信天命这套玩意的世子殿下对僧侣还算尊敬,但一看到街上的算命术士,必定砸烂摊子,这龙虎山老道也算时运不济。
当年不修边幅一身虱子的老道士过了第一关,还差点一个没把持住破了童子身,那一次相逢的开头很不愉快,但结尾还马虎。
儿童徐凤年临别私下不忘语重心长教训龙虎山老祖宗“老头,要骗人骗钱,你怎么也得舍下本钱弄一套像样的衣物,那些本神仙志怪小说上的道教天师,可都是黄冠道袍一个嗝屁就会立马羽化登仙台的高人装束,你就不学学?下次你还这样来王府,我照样放狗咬你!”
看来姓赵的老道是学乖了,果真换上崭新得体的道袍,头顶冲天黄冠,还添加了一柄古朴桃木剑,平时走哪里,都是前半生行走江湖所享受不到的尊敬眼神,这让平时在山上对着数十年不变几张死板脸孔的老道士十分受用。
徐凤年没大没小搂过老道的肩膀,轻声奸诈道:
“牛鼻子老道,我弟弟去龙虎山那是好事,但你们龙虎山跟我爹结下这份天大善缘,你就没点表示表示?否则我弟去武当山学艺不一样是学艺,凭啥绕远路去你们那鸟不拉屎的地方?武当山的风景可好得很,我还能隔三岔五去探望一番。”
老道士一脸为难,环视一周见没人,这才悄悄摸进怀里,掏出一本陈旧泛黄的古籍,不舍道:“这本《乘龙剑谱》……”
不曾想徐凤年当场翻脸,正眼都不瞧一眼那啥剑谱,抬手指了指听潮亭方向,唾弃道:“直娘贼,赵牛鼻子,你也忒不上道了,要秘籍,不管是练内功还是耍兵器的,我需要去别的地儿?你也不嫌丢人现眼。”
同样是活了六七十年的老头子,老黄就很有眼力劲儿和悟性嘛,跟着世子殿下一起撇嘴笑。
老道这才记起王府内有一座“武库”之称的听潮亭,恍然,一脸尴尬,缩回手,难为情道:“那当如何是好?”
徐凤年压低声音道:“龙虎山有没有俊俏的年轻道姑?年纪再大点也无妨,但别超过三十五,再大,就是老了,保养再好,想必肯定没了徐娘半老的滋味风情。”
老道惊讶地“啊”了一声。
徐凤年一挑眉头,质问道:“咋了,没有啊还是不乐意啊?”
老道士看似天人交战一番其实不过几个眨眼功夫,就悄声道:“有倒是有,可都是我师兄弟的徒子徒孙,贫道我收徒历来是宁缺毋滥,以至于我这一脉弟子极少。不过嘛,既然世子有想法钻研道学,贫道当然不介意引荐一两位后辈女弟子。”
徐凤年一拍老道肩膀,竖起大拇指,“上道。”
老道士开始默念《三五都功箓》赎罪,心中念叨着“祖师爷莫怪罪,贫道这可都是为了龙虎山的千年大计啊。”
随即龙虎山尊为三大天师之一的老道焦急道:“收徒得挑吉时,今日若再不起身赶往龙虎山,可就要错过了,这对小王爷也不妥当。”
徐凤年皱眉道:“得马上?”
火急火燎神情的赵天师沉重点头道:“马上!”
本想带着弟弟抽空去狩猎一次的徐凤年深呼吸一下,吩咐老黄先去府外街上候着,带着那位咋看咋不像天师的牛鼻子老道去找心爱弟弟徐龙象,离了马厩百步,老道士有意无意扭头看了眼呆在马厩边上憨笑的老马夫,原先凝重的脚步终于轻盈了几分。
徐凤年来到弟弟院落,好气又好笑地发现这小子又在蹲地上看蚂蚁了,走过去拍了拍脑袋,直截了当说道:“别看了,龙虎山那儿蚂蚁更大只,去那儿看去,早点学艺下山,给哥带一行囊的野山楂,听到没?”
贵为小王爷是真傻的傻子站起身,重重
第四章 去那座山摘山楂(2/3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